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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之七 所謂母親

 

 

【雖然我們不認識,

以後可能永遠也沒辦法認識

可是我比你知道的時間還要早愛上你

 

雖然你永遠也不知道我用甚麼方式愛你

雖然我希望你也能愛我

雖然我看到你將擁有別人愛,忌妒的抓狂

雖然我的愛

差點害死妳……

 

阿胤心理正小鹿亂撞的坐在沙發上,他知道半夜來打擾別人是不對的,可是沒辦法,

人與動物之間的溝通方式本來就比較不同,不長有不短的故事翻譯起來就是一整天,等他完全組織好語言,進而緊急通知和那些人有關的那個新來的巡者時,好吧!那為巡者大人才剛上工,不過正常人通常已經熟睡了,簡而言之,他現在很坐立難安就對了!

 

原來那條小青蛇叫白素貞喔?好有趣的名字!中國人總是那麼特別。

 

黑色的豹子端坐在繡著黯金圖騰的黑色絨沙發上,高貴的身形配上低沉的人聲,表現出一個上位者該有的氣勢,看到這裡,坐在窗邊的煉已經看不下去了,這個活的和他老師幾乎一樣久的靈魂獵者努斯比,在某方面實在是很愛裝!

 

另一方面,阿胤在心情現在突然分裂出一個小人格自腹誹

拜託,這位大人,您說的小青蛇曾經跟莫那魯道打過架好嗎!?知道你來頭很大,可是我的心臟負荷不了阿老大!!

 

咳!牠說了一些事,事關於一年半前一個落水的女人的故事。

 

不會跟詩寇蒂撿到的死人骨頭有關吧!嘖!台灣人怎麼那麼喜歡落水?

 

坐在一旁的煉一臉不耐,想到那個死透的女人最近一直在夏的夢裡出沒,他就很不爽!

 

阿胤被這突出其來的報怨給狠狠的冏到,他很想澄清台灣人其實比較喜歡燒炭說到底,其實是那些日本鬼子比較愛自殺啦!等等這不是重點!

 

“…重點是,這件事的確跟夏先生有些關係。

 

喔!可憐的女鬼~”

努斯比一臉遺憾又悲傷的樣子,讓阿胤看的滿是疑惑。

 

靠!你這話是甚麼意思,跟夏沾上關係就比較可憐嗎?煉抓起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飛刀就射過去。

 

我有這樣說嗎?

努斯比聳聳肩,險險的接住刀柄,刀尖還塗著可疑的綠色鮮豔怎麼看都很毒的液體,嘖!真是狠心!

 

喂!你們是要不要聽我講阿?!

 

阿胤整個超火的,他完全忘記他面前的非人生物都比它強上幾萬倍有餘,他現在只覺得自己好像幼教老師,一直要阻止愛講話的壞孩子但他面前的怎麼可能是死小孩?!

 

等阿胤自己意識到問題的癥結點時,窗邊的吸血鬼正以危險的眼神高深莫測的盯著他,沙發上據說很高貴的黑豹則是一臉玩味,要說到共同點,他們的確是靜下來不說話了。

阿胤的寒毛從背脊竄升,他覺得自己好像待宰的小羊,無意闖入獅子的領地還猶不自知,使的高貴的狩獵者產生好笑又好玩的情緒,似乎在考慮是要直接滅掉還是先放掉在追上去補抓。

 

他可不可以把自己當作是一顆石頭?阿胤欲哭無淚的想,就算叫他去死也不想被兩個專吸血和專食靈的生物盯著看……被吸乾後靈魂再被吃掉,怎麼想都很悲哀!

 

你們在幹甚麼?睡意濃厚,還參雜著鼻音的聲音在客廳門外響起,,詭異的視線立刻消失,阿胤感動到幾乎站起來謝天拜地,暗暗發誓要好好酬謝出聲音的人。

 

夏本來睡到一半想下床喝口水,順便看看詩寇蒂是不是又工作到趴在筆電前睡著,結果房間找不到人,她監護人送她的寶貝白玉筆電又沒帶走,以為是在客廳,沒想到卻看到兩個應該去工作和應該去夜遊獵食的生物居然在家裡,還多了個陌生人?

 

你們有看到詩寇蒂嗎?

 

 

【動物並不願意干涉其他物種的生活,他們最好又最不好的地方在於-動物是沒有道德規範的。所以當那個似乎懷孕的女性落到水裡時,巨蟒白素貞其實是在場的,牠親眼看到那為人類女性將小孩生出來,在水底。】

 

牠為什麼不救梁?

夏搞懂他們在談甚麼之後,就堅持留下來,樑畫蝶不僅是同學,更是他的好友,夏覺得自己有義務幫她一些甚麼,更何況,梁都托夢給他了!可是現在他只覺得憤怒,為什麼明明看見了,卻還見死不救?夏瞪著阿胤,彷彿他就是那個見死不救的人。

 

看著鐵定是半夜做惡夢才驚醒,瞇著的眼裡還殘留著恐懼的男子,煉發現自己竟開始憎恨起那個總是在夢裡恐嚇夏的女人。

 

要是我看到,也同樣會見死不救。

煉冷淡的說,表情一如往常毫無變化,理由可以有很多,但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是在不爽夏對那個死透的女人的在意!

 

煉?夏不明所以,覺得自己好像被背叛了。

 

就像貓吃老鼠,你會就老鼠嗎?人類就是這麼自我主義的白痴!

洋裝不削的將頭撇向窗外,煉強逼自己不去理會因自己的話而沮喪的人兒。

 

努斯比竊竊偷笑,阿胤也敏銳的注意到這種微酸的氛圍,不小心和偷樂的獵魂者大人對到眼,阿胤更加確信,這些強人的感情世界也是會有凡人的吃醋這一项,感情世界和正常人一樣平凡哩!不過他沒膽深究,而是選擇轉移話題。

 

【女人和嬰中間有條肉色相連接的帶子,阿貞本能的覺得那是很重要的東西,女人藉此把養份源源不絕的送到嬰孩的體內,她早就應該死了,卻整整撐了半年才斷氣,那個時候的嬰正好有了活動的能力,阿貞決定開始教導那孩子覓食。如果開始的旁觀只因為生命的自然法則,那麼他覺得,半年來並沒有照著自然法則走的嬰,讓他有了說服自己幫助他的理由,那個孩子真的非常的不正常-他學的太快、也長的太快!彷彿早就知道自己生存在險境之中,完全不像他所悉知的人類。阿貞不是沒有想過要把那個孩子抱上岸去,畢竟它不可能一天到晚都陪著他,身為一族之長,他也有自己的工作,可是那為死去的母親卻以一種不自然的型態練化成深沉的執念,除了阿貞,堅決不讓其他人靠近觸碰,有時甚至還會攻擊無辜的生物,所以才會有『王者役水』的傳言出現,要不是那孩子病了,阿貞是不願違背那為怨靈母親的意願的,母親這個身份之於動物,擁有決定孩子生死的權利,也是其他生物絕對尊重的意志,阿貞只是不想看到如此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最後害死孩子的淒涼畫面,所以才會出言提醒。】

 

那我們還等甚麼?!

夏立馬當先的走向門邊,努斯比也站了起來。

 

我想我們可以慢慢來,詩寇蒂找到那孩子了,我們還是跟去醫院吧!

 

一直注視著窗外的煉將臉轉回室內,表情罕見的哭笑不得。

 

 

西區分局附近的醫院,其實大有來頭!雖不能說掛羊頭賣狗肉,委實不能說他只是一家普通醫院,以體積來看,地平面上的五層樓,充其量不過是冰山一角,以此可見地平面下的建築,大有文章!換個角度來說,它其實屬於非人類的專用醫院,地平面上五層樓只是賺普通人一點外快用的,地平面下,是非聯國協台灣分布的附屬醫院,很奇妙的是,它有健保特約。

 

詩寇蒂基於保護的考量,拜託阿悠開車來到這間醫院,這樣一個不正常的嬰孩,不一定能為世人所接受,說不定還會被關起來做實驗等等,她私自的希望這個孩子能有個平靜的生活。

 

醫院的接待人員看到詩寇蒂,微愣了一下,又裝做不在意的掃了莫家兄弟一眼,視線回到詩寇蒂時,這才注意到她懷中灰敗膚色不明物體,接待人員的臉色陡然轉為震驚!

 

我的天!快快來人,這個孩子已經休克了!

 

地下一樓的急診室外亮起了紅燈,莫禮悠這才有了詢問的機會。

 

他向護士要了兩條大毛巾,遞給兩個濕淋淋的人。

 

到底發生甚麼事了?為什麼你們兩個從水裡跑上來還能外帶一個不明生物體?還有,詩寇蒂你胸前一片都是血真的不要緊嗎?

 

恩,我沒事,只是把刀插進胸口,不過我後來拔出來了。

 

正在喝水的莫禮悠整個把水噴了出來,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的瞪著詩寇蒂。

 

阿悠,她說的是真的。

 

莫禮弦已經激動過了,這時顯的有些平靜,深怕自己的老哥不相信,趕緊出言作證。

 

你你你你把刀插進自己的胸口,又拔出來?!是人是鬼快說清楚!

莫禮悠往後跳了一大步,表情很是滑稽,莫禮弦這時才意識到,這好像不是受傷或自殘那麼簡單的事,也跟著往旁邊坐過去。

 

這個嘛~呵呵呵呵呵,你們都能看見鬼了,活死人應該沒甚麼大不了的吧?

【呃這個嘛~呵呵呵呵呵,你們都能看見鬼了,我只是喜歡畫屍體而已,應該沒甚麼大不了的吧?】

 

阿悠和小弦相看了一眼,都想起某個人曾說過類似的話,意外的,竟然接受這總說法。

 

好吧!活死人就活死人,那你幹麼自殘?而且還隨身攜帶刀械!你是女生耶!怎麼可以帶這麼不淑女的東西!

 

小弦默默的嘆了口氣,

 

他這個哥哥真的超像母雞的,一但認定了誰就一定要把他納入自己的羽翼下,是說人家淑不淑女關你屁事?人家都可以不是人了,為什麼就不能帶刀?他實在很難理解自家老哥的想法,也隱隱的很不喜歡他這種習慣,總覺得屬於自己才有的關心被分出去了。

 

我哪有自殘?是因為心血可以使的靈魂更強,她如果想要保護自己的小孩,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自己可以隨時隨地都有能力保護那個嬰兒,可是她有怕自己的靈體反而會害到自己的小孩,所以才會不安的到處攻擊別人,我的血可以讓她不會傷害到小嬰兒又能夠保護他,這樣她就安心啦!至於刀那不是我的。

詩寇蒂聳聳肩,拿出匕首遞給阿悠。

 

啥?那那是哪冒出來的?

阿悠一愣,小弦也吃驚的看著詩寇蒂,這才想到那時候也沒看清楚詩寇蒂是從哪拿出那把匕首的,不過這也不能怪他,誰叫詩寇蒂拿了匕首就往心臟刺,他早就嚇到甚麼都忘了!

 

不知道,你還記得樑畫蝶激動到讓整個水池產生漩渦嘛?那把匕首就是那個時候冒出來的,我猜那可能是水底原本就有的東西。

 

阿悠還想說甚麼,一個醫護人員卻禮貌的對著詩寇蒂說

 

詩寇蒂小姐,有您的電話,是捷克打來的,請跟我來。

 

這個暗示真是夠明顯的,詩寇蒂歪著頭,然後對著莫家兄弟笑了笑

 

大概是我的監護人打來罵人囉!畢竟拿刀刺自己的心臟傷害力還是很大的,先走了。

 

默默的注視著女孩離去的背影,直到轉角身影消失,小弦才開口

 

一點都不像,根本就一模一樣。

 

你也是這麼想的?如果是一開始,或許我不相信可是她自己也說了,她是活死人。

阿悠的眼神轉為深沉

 

如果詩寇蒂真的就是殷冷,你覺得她還記得當初自己的屍體是怎麼不見的嗎?這件是我查了好久,除了她弟殷樂知道殷冷的屍體被偷之外,連她的家人都不知道,消息封鎖的嚴實,你說這會不會是造成她成為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?

 

或許是、或許不是,不管怎樣,阿悠,至少我們可以先查一下她的身分,醫院也有她的DNA報告書,正好可以請爸比對一下。

 

小弦指著阿悠手裡猶然沾著血跡的匕首如是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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